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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五

  華亭陳子龍臥子 宋徵璧尚木 徐孚遠闇公 李雯舒章選輯

  張官處中參閱

  宋文恪集(碑記) 貝清江集(序)

  宋文恪集(碑記)

  宋訥

  ◆碑記

  大明敕建太學碑

  敕建歷代帝王廟裨

  送田文起序

  送國子生劉士能還京序

  ○大明敕建太學碑 【重建太學】

  洪武十四年夏、上詔?臣曰、王者受命。武功文德。相繼成治。定天下以武。治不以武也。其崇文乎、顧茲成均。地隘而陋。何以振文教朕相基于雞鳴山下。高爽平達。豈天恊朕心。若藏此地。俟興一代學乎。群臣稽首曰 皇上聖神。斯文福也。乃以 天子學制授諸冬官。冬官臣恭奉 明詔。夙夜匪懈。楩楠豫樟來積如阜。鑿山載石。輿木築基梓人?藝以宏其制。又遣金吾前?親軍指揮譚格督其工。凡堂有七。彜倫所以會講。率性修道誠心正義崇志廣業則諸生肄業所也。會饌有堂、庖廚有室。井覆有亭物貯以庫。餼廩蔬園。重門繚垣。回廊儲書。兩堂之間。東西有館。助教正錄居焉。東偏列室鱗次。諸生處焉。廟在學東。亢以增基。大成有門。七十二賢有廡。凡為楹八百一十有奇。壯麗咸稱。自經始以來。大駕臨役者不一。太祖之意若此何疑于世廟之易耶夫子而下像不土繪。祀以神主。數百年夷習乃革。明年五月、冬官奏廟學成。十有一日、 天子遣使祀 先師以太牢。禮畢、冑子及民之俊秀登堂受業、學之禮制備矣。十有七日、 上躬臨廟禮行酌獻、再拜而退、乃達學、學官率諸生進拜堂下、博士臣龔斆執經、祭酒臣吳顒講經、既畢、 萬乘是還、此千載曠儀、講而行之斯文增重矣、六月一日、 上又賜敕文重諭冑子、禁制防遏之法、訓迪誘掖之意、無不至焉、越一日、帝御奉天門。詔臣訥文之于石。臣拜手稽首、不敢以不文辭、承 命遂述興造始末為之言曰、此亦進御之文故一出于正孔子之道、垂憲萬世、帝王之興、首建太學、葢學所以扶天理、淑人心也、皇極由之而建、大化由之而運、世道由之而清風化本原、國家政務、未有舍此而先者、或有未備、則無以維三綱五常之具示作人重道之心、 聖天子位居君師、續道統于堯舜禹湯文武、建學定規、高出前古凡我登堂養正游藝之士、斯言斯誦。相勉相誨。無負教養。則正人端士叢出。而為國家楨幹。祚聖子神孫之業。萬世而無窮者。當自今始。顧臣膚陋、敢不對揚帝命、式昭盛代之興文也、拜手稽首而獻頌曰、於惟 聖皇。臣伏萬方。乘時經綸文偃、武揚。儲慶發祥。載整乾綱。乃相學基。雞鳴山陽。平遠高爽。非麓非岡。武煇京邑。隱若天藏。考制定規。 聖度曷量。乃授工曹。孰敢怠遑。工師用勸。?技允藏有廟有廡有廊有堂、鱗比而重。龍起而翔。登用儒臣。教化昭彰。佩服鏘鏘。弦誦洋洋。正學有傳。師道有常。 萬乘來臨。爼豆生光千載禮儀。一代典章。躬親講道。超軼、百王。 聖製昭宣。啟迪激昂。寵及青衿垂範流芳。材育化崇。殷序周庠。立極作則。遠紹虞唐。德進英豪。業修俊良。股肱 朝廷。都俞巖廊。以弘文化。慶祚靈長。願祐 皇圖。萬世無疆。

  ○敕建歷代帝王廟裨 【歷代帝王廟】

  兩儀判而人極立、大統建而君道明、越自上古、神聖繼作、代天理物、以開萬世太平之治、故天地以之而位、四時以之而序、萬物以之而育、大經大本以之而立、盛德相繼、傳至于今、欽惟 聖天子受 天明命、肇修人紀、以建民極纘皇帝王之正統、衍億萬年之洪基、稽古定制、作廟京邑、以祀歷代帝王。重一統也、相舊廟地介乎通衢。褻而勿嚴。洪武二十一年秋始命改作于欽天山陽。越明年已巳夏。五月三日工部尚書臣秦逵奏成功。請文劖石、詔臣訥為之記、臣忝職冑監。懼不敢辭。謹拜手稽首而言曰、帝王功德、於昭于天、宜有清廟、以宅神展敬、歷世以來、祀典斯闕、三皇五帝。祭于肆類。僅見于周。而堯舜禹湯。發迹肇基。及所經歷之地或有祠焉遣使致祭後世有之至于合廟京國。歲修享禮。古未之聞。 皇上定鼎江左治功既成。神人洽和。禮樂明備。凡廟祀之瀆禮不經諂神非法者。一切去之正名定統。肇自三皇繼以五帝。曰三王。曰兩漢、曰唐曰宋曰元。受命代興。或禪或繼。功相比。德相侔。列像于庭。金玉其相袞冕焜煌。聚精會神咸宅于茲。每歲春秋二仲。言?耴日誓士 上御宸極。制命大臣。齋明承事。籩豆靜嘉、粢盛豐??絜告充告碩。神格洋洋。所以推惟本始。式昭曠典者至矣。三年則命官奉香幣。詣陵寢。具儀物。以時致享。又以昭聖顯靈而示不忘也。嗚呼、天生民而立之君所以靖亂也、康濟天下、阜成兆民、而登之仁壽之域者、皆以奉若天道而已、是故前乎三代之官天下者天也後乎三代之家天下者亦天也皇帝王之繼作。漢唐宋之迭興。以至于元。皆能混一寰宇。苟能混一天下者皆聖人也宋人謂後代帝王不及前古真可笑也紹正大統。以承天休。而為民極。右之序之。不亦宜乎。秦晉及隋。視其功德。不能無愧。故斥而不與。是可見 皇上敦名實。重理道。崇德報功。大公至正之心。真足以度越百王。垂憲來世。永永無斁。謹為之銘曰、 惟皇作極。克配天地。丕昭盛化。以正大位。皇道而皇。帝道而帝。歷夏商周。三王迭繼。熙熙皞皞。同底于治。敘諸帝于銘中亦有体於赫漢祖。寬而有制。光武奮興。炎靈用熾。唐興晉陽。遂有神器。太宗重光。力行仁義。明明有宋。其德克類。暨于元氏而亦用又。豊功茂德。後先輝賁。翼翼新宮。有恤而閟。貌像既嚴。皇靈斯蒞。享祀苾芬。儀文孔備。陟降在庭。神之攸暨。祚我 皇明以克永世。

  ○送田文起序 【吏胥】

  明善復初、儒者之學也、學以濟時行道為心、儒術飾吏以濟時矣。其從事則法律焉。天下亦豈有捨儒而可以為吏者。儒道與天地?、扶天經、立人紀、自古有天下者、曷嘗一日無所待于儒乎、甚矣吾儒有益于國家而成致治之功也、滑縣吏田文起、前以冑子八國學、師明師、友益友、非一日矣、問學抱負、濟時行道之心、葢未嘗少替、 聖朝郡縣吏多以儒選、文起親老且貧、執役乎吏、以為養親計、當時縣吏可致通顯故侈大之如此發所蘊為簿書間推所學于法律內。縣以廉幹稱。洪武丁已夏四月、北平提刑察司、嘉其言行有道也、舉而用焉、則贊風紀持憲法、必有以彰大其功名矣、昔趙廣漢起河間郡吏王尊起涿郡書佐。鮑宣起縣之鄉嗇夫。丙吉起魯之獄吏。漢代人材多出吏胥。而超越後代者。又不無所本也。葢孝武之世、公孫弘奏請卑太守、卒吏皆通一藝、自是吏胥乃從事于文學禮義之中。而公卿士吏彬彬矣。其視區區法律習者。殆不及耳。文起往矣以天資之美。學問濟之。不為外物累法律不明則反受其惑不為法律惑行道濟時求無負明善復初之學、然後為儒者之功?也、雖儒術飾吏、亦何玷于儒乎、文起勉旃、是為序、

  ○送國子生劉士能還京序 【分教】

  公為國初國斈之師聖祖特重之每文??以勵後之司成因採此一篇

  昔孟軻氏論王政于齊梁、兩言庠序之教、葢庠序天理人心之本所在、維持風化者孰要于此哉、是不可一日廢也、安東劉士能成童在庠序、既冠始入縣學、洪武甲寅 朝廷以縣試升冑館、所謂分教士者國初選國子生為州縣教官即訓導是也乙卯以國子選為分教、士于斯時、亦榮矣夫葢古之謂學、人材由庠序而出。國學之設、不過公卿大夫之子弟。非養天下之士也。凡民俊秀得預乎教養者。員亦有差。乃知天下為學者。少長習熟于党庠遂序之間。培植??亟養、殆非一日、有挨師以書其孝弟、有党正以正其齒序、至于禮射行藝、又有察之之官、古人重党庠遂序也如此、宜乎人材盛于周也、 聖天子以教化原于學校、郡縣之學、既設官以教也、又增廣生員、擇國子而分教焉、是即党庠遂序之學乎、若士能者其一也、由是大而一郡、小而一縣、近而一党一鄉、冠帶濟濟者有焉絃誦洋洋者有焉、譪然三代庠序之風也、為師者。日嚴于教、為子弟者、日相淬厲、則人材出而視古無愧必有嘉謨正論、興庠序之教于天下也、因士能過予告別、故直書以為序焉、

  貝清江集(序)

  貝瓊

  ◆序

  送楊文啟序

  送葉孟桴秀才赴雅州敘

  送褚德剛序

  ○送楊文啟序 【教授】

  國子生天台林伯雲來言其鄉先生楊文啟者、隱黃岩之大閭。其道足以自樂、泊然無以求于外、恆言天下之至貴、無以加吾之所貴、故不知貴之為貴、天下之大利、無以易吾之所利、故不知利之為利、不知貴之為貴、貴有尊于人者也、不知利之為利、利有重于人者也、吾何慕彼哉、于是衣褐衣、飯脫粟、鼓琴而歌先王之風、眾莫知其底蘊、時出游佳山水間、過四明、上天姥、汎鏡湖觀禹穴、將終其身、與流遁忘返者為徒、洪武七年、 朝廷用薦者言徵至京師、欲命以官、復辭不就、迺授荊州儒學教授、欣然而往、幸先生贈之言、遂起而復曰、予雖未識文啟、葢亦一世之高士、審于出處而不苟者、又何待于贈耶、抑聞天台默齋王公、以正學為東南師表、而文啟獲登其門、則源委又可知已、國初教職實以興育人才為時重務也雖然今國家方興學校而典教之職甚重而不輕也橫經正席、以周公孔子之道、誨荊州之子弟、所以美其俗。而成其才者、不在茲乎、振鐸之暇。覽江漢之同流。仰衡巫之聯綿。而弔三國戰爭陳跡以發之文辭。其為適固不異于大閭也。

  ○送葉孟桴秀才赴雅州敘 【西蜀稅課】

  蜀去中國為絕遠、秦始通之、而劍門之險、守之有餘、攻之不足者也、劉備嘗資之以抗吳魏、公孫述李雄孟知祥皆乘天下亂而窃據焉、國初教職實以興育人才為時重務也光武討述四年而始平、魏伐劉禪、若易于光武。亦出危道而僅勝之。考之于史。漢入成都。則自高平第一。屯于津鄉。會于荊門。入于平曲。戰于廣都。而將士之死者非一。魏自斜谷駱谷趨漢中。又自陰平達于江油。而鍾會鄧艾皆不□、今其兵交之蹟。猶可想見于千載之下也。若宋洎元。吾弗暇論。至國朝以平吳餘力。剪僣號之明氏不頓一兵。不遺一鏃。而全蜀來歸。劍門如昔。亦莫得恃之為險者。豈非天威所加。殆過于前代也歟。故既命官鎮撫其人民土地。而蕃夷錯出。百貨所居。又設市官以征之焉。由是華亭葉蓁、為雅州天全六番稅課司副使、予以其釋書山房、而有萬三千里之役、經白帝、泝三峽、上瞿塘、出龍門、過石龕、歷五盤鹿頭、以窮巴閬之奇觀、發之文辭、固在此行矣、雖然、位卑而責至重、尚慎之哉、尚慎之哉、

  ○送褚德剛序 【督府斷事】

  國初兵權皆統于大都督府故其幕聀亦重

  洪武十年夏、大都督府斷事官缺、 上難其人、咨之在庭、以行府經歷會稽褚。君為之命既下、即治裝戒行、賓客咸祖于東門外、或告之曰、子其慎哉、治兵與治民異。民牛羊也。叱之前而前。麾之卻而卻。而慓悍之士。如擾龍檻虎。急則忿怒而無以服其心緩則玩肆而無以折其氣。其勢豈不難哉。余曰不然。莫重于法。法一定而人從之齊。今國家重兵。分為四十八衛。有裨有長。悉稽諸古。自罷戰而止?帚。雖其鳴弓拔劍之態不除。斬將摹旗之功可恃。至懸法以示之。使知所守。則暴者為之戢。貪者為之肅。怠者為之奮。驕者為之懲。一出一入。莫敢或越其防。由是觀之。治兵亦治民耳。昔公之在青州也。大伍無鬪爭。及來鳳一也。都挍無淫縱。夫以區區一文人。充幕府之選、非素有威嚴敢擊斷為其所憚、何以使之禁其一切之欲、惴惴焉聽約束于朝暮如此邪、葢有其法而行之以公無私、孰得而干政犯令也、則今之往也。位雖下而勢實尊。名雖小而事益專。以其已著而卜其所行、余知其易易然矣、于是客皆是善其說、遂與之劇飲而別、因書為送行序、而工詩者系其後云、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五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六

  徐華亭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陳子龍臥子 李雯舒章選輯

  李之楠仙植參閱

  蘇平仲文集(制)

  蘇伯衡

  ◆制

  梅思禮授大督府副使制

  代詹學士封靖西王制

  國學公試策題八首

  送譚鎮撫調平陽序

  送晉王相汪君序

  ○梅思禮授大督府副使制 【獎擢?順】

  國初總立大都督府若副使則副掌戎籍益尊官也

  建庶官以臨萬國、任莫重于本兵、掌邦政而統六師、選必先於碩輔、具官梅思禮、材資驍勇、器量雄深、胸襟韜略之奇、被服詩書之雅、早登華冑、作鎮藩翰、保境安民。此是元將來止?帚者待四方之厎定。提彊籍戶。爰一旦而來止?帚。明炳幾先、忠于內附、?去留灼知乎天命而危疑克斷以人謀、辭項從劉、知同曲逆、舍囂去述、識擬伏波、凡我師徒。束兵而下淮甸。暨其士女。按堵有如泰山。靖言思之、厥功懋矣、是用擢居宥密。俾贊樞機、匪彰?順之勤、式示輸誠之勸、於戲、立非常之功、則有非常之賞、既肇以殊恩、奮國士之報、以酬國士之知、益圖於顯?

  ○代詹學士封靖西王制

  此勝國之冑也想亦終入沙漠

  朕惟竇融保五郡而事漢、式彰惟載之忱、李績舉十州以止?帚唐、益著忠貞之節、在當時之寵越常典以褒嘉、眷爾外藩、忠于內附、為績既懋、其報宜豐、具位某、曩在北朝、?為近戚、任維城之重寄、乃胙土于遐??耴、撫御合宜、官府各修其職業、恩威並著、部落咸賴以安全。茲朕誕開鴻業之初、惟爾灼知曆數之在、審干去就、率先遣使而來庭、藉其土疆、不待興師以及境、知同馬援之識真主、義等箕子之止?帚成周、是用頒新命以示恩、仍舊封而授任、庶使守其祭祀。豈惟保茲民人。於戲、錫爵疏土、不忘誠服之意、柔遠能邇、實切寵綏之心、尚思對揚、益崇忠藎、

  ○國學公試策題八首 【策問】

  太祖為吳國公策問亦代言也

  問為人君者、莫貴于勤、莫大于斷、莫難于信其臣、周文之日昃、漢宣之勵精、秦皇之程書、隋史之傳?、同為能勤也。而或治或亂不同焉。晉武之平吳、憲宗之取蔡、符堅之南伐、宋文之北討、同為能斷也。而或興或亡不同焉。秦穆之于孟明、漢昭之于霍光、燕噲之於子之、此亦蘇氏之餘論德宗之于盧木?巳、同為能信其臣也。而或安或危不同焉。學者之論事。惟其未至之理難為說。而抵其巳往之跡易為言。請陳此十二君者、其始何得何失、而其後?之反、以傋請問之及、襲其所以成、而改其所以敗、度有取也、

  問、能稼而能穡、斯謂之良農、能獲而能烹、斯謂之善獵、能開邊而能安邊。斯謂之優於為國。故漢收河北。兵不再興。唐復河隴。未嘗出師。今西蕃朔漠之地。秦漢唐宋之所不能有者。我國家談笑而悉取之矣。伊欲吏戎狄賓服。不敢南向而牧馬。洮隴幽薊之民。目不覩旗旐。耳不聞鉦鼓。而安于耕鑿。必有良策。二三子其悉陳之、

  問、井由也、學挍也、禮樂也、此王政之大者也、為法雖不同。而先後嘗相資。顏淵問為邦、而孔子則以四代之禮樂語之、滕文問為國、而孟子則以三代之井田學挍告之、然則此數者果可偏廢歟、夫為治未有不本于古、而可行于今者也、孔孟所言、具在方冊、時所謂上者又何人也豈龍鳳主乎其設施之次第、願推言之以聞于上、

  問羲和之典曆后夔之典樂、皋陶之典刑、益之典鳥獸、棄之典稼穡、皆守一職。終其身焉。近世仕者一人之身、而兼數官者有之、一歲之內、而歷諸司者有之、豈其人皆賢于古人。而措諸事業者。無施不可歟。將徒知計班資之崇庳。而恥于?一官歟。抑拘于數易之制。而材有不得盡歟。夫唐虞之時。洪水方去。天下可謂多事。而當其時。事無不治。今四方大定。時方今割何得云四方大定非有難治之政。而當世之務。往往廢滯。夫安其分而專其智能于一職。與夫急于進取。而無常職。其得失亦可見矣。居今之勢而欲復古之道、如之何其可也、

  問、常袞之居相位也、選舉不自專、一命巳上、皆付之定法也、可謂盡公無私矣、而賢愚有同滯之譏、崔貽孫之居相位也、未一年、除吏八百、多其親舊、可謂出乎法制之外矣、而當時有得人之稱後之宰相以常為法乎。則涉于避嫌。以崔為法乎。則近于專權。專權致威福下移之謗。避嫌失竭誠狥國之義。而謂賢相為之乎。夫古之賢相。孰有加于伊尹傳說周公召公者乎。伊尹則敷求哲人。傳說則旁招俊乂。周召則明揚俊乂既不自以為歉而其君。亦不以為疑是果何道歟為相不師伊傳周召。顧自處于常崔之間。抑可不可歟。請為之說

  問、在朝言朝、在野言野、在學挍而言學挍、可乎、有虞冑子之教、專之于居夔成周國子之教、摠之于學正、則樂豈非尤學士之所當重歟、後世何以希濶而弗講歟、古者興師、其出也受成于學、其反也獻俘獻馘于學、則兵豈非亦學士之所當知歟。後世何以忌諱而弗談歟。所言者無非天人性命之理。而指六萟為器之末。所習者無過記誦詞章之間。而視六德六行為空言。後世之學校、果三代之學挍歟。夫何佻??達城闕、則其習至于令而尚存、成材就實、則其人質諸古而有愧。豈非學挍僅以著令而存、其教養之法巳疏歟。然六館三學之士、或叩閽上書、而挽留先生、或倡明大義、而不汙僣偽、或指斥權臣、而竄責不恤、亦嘗見之、而君子以為盛事、果何以致之歟、豈所謂不待文王而興者歟、國家建首善之地于京師、而二三予游焉息焉、豈惟稽往行以自鑒、擇善者以自從而巳、凡古法之當施于今、與今日之所當務者、極陳之以脩舉缺陋、使教導興而人材盛、亦有司之望也、

  問、商書曰事不師古、匪說攸聞、周書曰、不于古訓、于何其訓、是以夏商周之有天下、其損益者有之、而所因者猶一日、董仲舒以謂質文有改制之名、而無變通之實者是也、自秦人廢古、而先王維持天下之大經大法、蕩然無復存焉者矣、漢興、掇拾于煨燼之餘、豈無一二為先王之舊、然自秦迄今、千五六百年、時君世主、初未嘗諄諄然取法之為務也、而不害其為有天下、有天下而最盛者、莫過漢唐、漢之法大抵襲秦。唐之政一切因隋。而其治則皆幾乎三王。乃若新莽之復井田。宇文周之復六官。可謂篤于師乎古者矣。而無救于其昏亂敗亡。何秦隋之制可以傳遠而先王之法度顧不可以垂憲歟夫豈高帝之大度。文帝之仁厚。宣帝之勵精。太宗之英武。乃致治之資。而莽之惡。宇文之庸。固自有取亡之道歟。將善復古者貴求其實。不慕其名。在得其意。而不在泥其迹歟。不然。豈所謂世殊事異。不相沿襲者不誣。而商周之書。乃虛言歟。幸推其故

  ○送譚鎮撫調平陽序 【國初鎮撫】

  衛有鎮撫所亦有鎮撫以千戶為主將而鎮撫佐之則譚侯乃所鎮撫也其于武弁為至微矣而蘇先生輩又以文學為 太祖所優禮者乃其居鄉以鎮撫之折節為難而稱道之然則國初武弁之重何如哉此可以觀事埶之变故存之

  都指揮使徐公、以平陽岸大海。內與南閩接瓖。外連日本諸藩。雖宿重兵。而守將不足以任折衝。既簡千夫長之材者往代之。復命鎮撫譚侯濟翁往佐焉、聞命之日濟翁方與吾黨之士、就謁胡先生金華山中、胡先生方刲羊豕、備酒醴、相燕勞、酒行而報至、濟翁命焉竟止?帚。滿坐咸憮然不懌、曰譚侯其遂去我等矣、自今我等。當誰慰藉哉。竟酒無一人醉者。嗟乎文武士之異趣久矣求其見能且不可得尚何相切之望乎、今吾黨顧于濟翁如此、夫豈不以于濟翁而復見折節下士之風哉。?余之留京師也、聞方今藩翰。惟浙東諸大將。能忘執以禮天下之士。而平章李公左丞林公、指揮徐公夏公、實表勵焉、余恆欿然以不得趨其下風為憾暨辭免編摩之職來止?帚。則李公林公皆徵入朝徐公夏公皆移鎮錢塘、所見克紹其風猷而士譽翕然止?帚之者、上則師長朱君、下則鎮撫表仁仲、馭吾濟翁皆其人也、而幸托交焉、濟翁暇日過余升堂即席必讓、周旋必度、語諾必謹、相接以文、而相與以誠、始余見之、意其新交際適然耳、既而其後交際皆然、今且四五年、朝夕聚首、其交際未嘗不然、過相規也、疑相質也、急相賙也、喜相慶也、有無相通也患難相恤也、疾病相憂也、歲時必臻吾門、拜吾親、而時致異味奉焉、曰而之親猶兄弟也、托姻聯於吾、而以空乏叩其門、必有以賑焉、曰而之親戚、猶吾之親戚也、四方俊乂、遊吾土而知吾者、禮之惟恐不至焉、曰、而朋爻猶我之朋友也、何其自謙若尔耶嗟乎無所肖似若余、豈足言士哉、而路翁禮貌之乃爾、則其於鴻生魁彥、可知巳、且濟翁友余於里居家食之日。固知其不能延譽。而使之增重於時。于是從而禮貌焉。則凡濟翁之交際。豈要名譽而借助聲埶哉。夫亦志乎道而巳矣。豈易得哉、而今又當別去、則于濟翁之別也、豈不異于人之別歟、茲吾黨所為眷眷者耶、濟翁之美眾矣余獨表其一節以告平陽之士、尚聞其風聲、爭磨冶洗濯以求交于濟翁、而無槩視為武弁之流哉、先民有云、自天子至於庶人、未有不須友以成者、濟翁能取友以宏其德器、而增崇其遠大之業、雖當方面而有餘裕矣、况佐平陽乎、此余之所望于濟翁而亦濟翁之志也、

  ○送晉王相汪君序 【晉府相傳】

  國初諸王國相秩二品又置文武二傳亦尊官也?樹立之始用強藩輔非常制也聖天子統一函夏。圖惟治道。念夫為國之藩屏。在乎眾建親王。爰以夏四月乙丑。九子一孫。同日封為王。授之冊寶。錫之車服。胙之土田。復簡朝之重臣為之保傳。親御便殿。面諭而臨遣之。俾之先往繕城。樹府寺。傳儀?。董官聯。施政教。以待諸王出閣。而龍舒汪君、寶、拜晉王相、昔三王之于世子、莫不旁求碩士、為之師、為之傳、為之保、而道以德義輔以政事、保其身體漢氏以來因之、几諸侯王列置傳相、其位秩差後二師。而禮貌之隆。責任之重。則鈞一焉。矧今晉王所賜履表裏山河。乃堯之故都。叔虞之舊封。韓趙魏之全壤。地大且要。保王躬而制外閫。不有重臣。則何以哉。汪君負倜儻傑出之資、夙承訓于家庭、又嘗師武威余公、其奧學雄文、宏材遠略、卓乎非流輩所可及上之渡江也、首被知遇、出入左右、敭歷中外、惟其所用、而聲實以著、譬則萬石之鐘大叩之大鳴焉、小叩之小鳴焉、今由二千石擢拜是官、眷注尤非昔比矣漢光武以張佚不難於正朕、故用佚為子傳、唐太宗謂李績不績于李密、故托績以孤幼、帝者為子擇相類如此汪君之使河南也、被留久之、而卒完節來歸、其在中臺也、數犯 天威、陛陳讜論、可?晉王、豈復有過于君者哉、則君所輔導、視佚與績之所輔導者、雖有本文之異、此言得躰而上之所以用君者、與光武太宗之取佚與績、?千載同符也巳、鞠窮盡瘁、啟沃彌綸、以光孝??又之行、以拓維城之切、以追河間東平之賢、使晉邸綽為令王保有社稷、與國同休、永永無疆、上無負 聖天子建親王之至計、擇保傅之盛心、固大夫士之所望、而亦君之所優為、者哉、君且行。朝士之能詩者、式歌以餞而?余敘之、於是乎述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六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七

  華亭陳子龍臥子 宋徵璧尚木 徐孚遠闇公 李雯舒章選輯

  王會荃星宰參閱

  朱學士集(序) 桂正字集(疏)

  朱學士集(序)

  朱升

  ◆序

  送分憲張公序

  行樞密院判官鄧公勳德頌

  ○送分憲張公序 【按察】

  天台張君行按來徽、責言于故人升以廣其政、升以民生休戚在長吏長吏之賢在通其民情蓋自古經?之初。軍國百需之出于民。勢不得巳。編民供億公上。是固其職。長吏于此時也。其撫字之仁。與催科之嚴。二者不得並行焉。亦勢也。然于其間。得無亦有下所不堪。上所不及知。長吏必當以聞者乎。姑以此時此土至淺近之一事言之。茗貢課株十賦其一、而一株之額粗精二兩、此乃沃土所有。而我徽瘠土也、每百株、賦其十株、責其納茗二十兩、殫其地之出、而供其本色、巳不堪矣今又不收本色、以錢米代之、茗之粗者、此時此土、值米不及三升、而令納一斗、精者值米不及五六升而令納二斗、窮山荒疃採摘之家、雖竭其廬之入、亦不能應、此乃事之章章不可行者、上之人惟不知耳、豈有知其不可、而不改其令者乎、君之行按也、長吏有能為深長之計、通達民情、攘蠹弊開隆平、委曲條陳以聞、則賢于人者也、君則課之最以進之、其有明知蠹弊、坐視旁觀、如茗課淺近之事、而尚不為君一言則長吏之不賢者也、君則課之殿以退之、則長吏有所勸懲、民情得以上達、而耳目之職舉矣、君之明特達、豈真有資于人言者、僕別君數年、聵盲跛蹩非復舊日、然于君而耿耿者、固在是以因下問而不容巳于言、丁未四月朱升序

  ○行樞密院判官鄧公勳德頌 【定亂】

  歲辛卯、淮西兵起、明年自蘄渡江者、蹂饒陷徽、江東大擾、至于丁酉六月之間、勝負相尋、徽民受兵者、凡十有二矣、而猶不知所終也、于是泗水鄧公奉江南行省平章朱公命、由宣取徽、先聲所至、不戮一人、郡邑以定、公淑德夙成、威信昭著、始至即立城堡、作廬舍。作事簡疾如此旬日竣事而民不知有役。納降附。下條教。村疃帖服而民不知有軍。分兵戍諸縣。揄才以官治之。軍民有職。上下相維。遺黎乃知免矣。將官張思總戍休寧縣。能宣布公之德美、以福其民庶、又請邑士朱升作頌以傳之、頌曰、徽之為郡、介乎萬山、昔有革代、招附以安、曩歲淮兵、渡江窺浙、直搗于徽、肆其燔劫、突來薦至、奔北相仍、六勝六負、哀哉民生、猗與辨章、秣陵開省、勳業崇崇、紀綱井井、既克宛陵。南復楚強。有獻于公。請事徽方。公曰噫嘻。無窮于遠。蕞爾山城。其邊三面。策者曰否。彼隣杭封。全有三關。浙右囊中。公曰噫嘻。茲為重役。總率招徠。必資淑德。曰鄧友德、蘭茁其芽、汝父汝兄、致命邦家、宣眾未降、長鎗餘黨、既屯于徽、懼殘彼壤、事有機速。為我南行。汝親吾養、汝家吾承、鄧公曰唯、惟辨章令辨章之心、徽人之命、爰敕渠師即日啟行衙兵之胡、新附之湯、江淮之雄、苗獞之銳、列騎聯旗、兩州相綴、惟徽厭亂、城郭久空、諸軍畢入、誅其萊蓬、既柵既城、以營以室、將士分功、成之句入、乃納降附、漿酒溫存、受其雞豚、為之饔餐、使觀其軍、使行其壘、意氣包涵、家人笑語、民曰此軍、與我為儕、曩者轢我、今吾服懷、士日此軍、非曩之匹、閫幕衣冠、中原典則、此事古今同嘅曩之來者。驅民為兵何為強弱。徒殲厥生。曩之來者。每事報復。指摘吹求。熾然荼毒。今茲下令、軍民判然、不教之眾、奔北之先、今茲下令、新自今日、無長澆風、酷為指揮、流離還定、漸復其初、里有耕桑、家有詩書、凡此之功、在于鎮靜、萬喙同聲、歸功于鄧、鎮靜之道、制勝之規、謝公指顧、秦敗淮淝、鎮靜之道、致治之式、曹師葢公、民以寧一、繄公懿質、辨章登之、進之于學、玉而成之、雲臺元功、少年杖策、人謂我公、今之高密、以究勞績、以開隆平、秉心勿替、引我民生、徽民願公、祝公眉壽、仰彼昊蒼、夕昕稽首、戍將承德、請作詩章、刻之縣齋以傳無疆、

  桂正字集(疏)

  桂彥良

  ◆疏

  上太平治要十二條

  ○上太平治要十二條 【太平治要】

  一曰法天道、天不言而四時行、百物生、天生聖君、位至尊而統六合、必當仰法于天明如日月、恩如雨露威如雷霆、信如四時、百職?勞、庶事自理、若身兼庶務、則若勞臣逸、非所以法天也、夫天道好生聖人亦好生、好生之德、洽于人心、則人皆化干為善、而自不犯法矣、孔子曰、惟天為大、惟堯則之、此之謂也、二曰虞地利、中原為天下腹心。號膏腴之地。因人力不至久致荒蕪。近雖令諸郡屯種。墾闢未廣。先臣建言屯種亦屢矣而卒不?若中原不講于水田故也莫若于四方地瘠民貧。戶口眾處。令辭司募民開耕。願應募者。資以物力。寬其徭賦。使之樂于趨事。及犯罪者。亦謫之屯田。此法亦可以處降附者使荒閒之田。無不農桑。三五年間。中州富庶。財用豐足矣。三曰順人心天下以人心為本、人心所在即天命所在、故善治天下者、必上承天命。下順民心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葢人情莫不欲富壽安逸。故三王生之而不傷。養之而日厚。節其力而不困。君之于民。既猶父之于子。則民之于君。亦猶子之愛敬于父母矣。三代之所以得人心者、此也、四曰養聖德、夫聰明睿智之主、文武仁聖之君。乃天生聖德本無不備然萬幾之頃、或相感觸。則意念之起、如重翳之蔽白日、故雖大聖、必兢兢戒謹、常加存養省察之功。節其嗜慾、懲其忿怒清明在躬、志氣如神、則猶青天白日、萬物咸仰、聖德加盛、聖壽萬年、傳曰有大德者、必得其壽、此之謂也、五曰培國脉、夫三代之歷祚延長者、以仁義道德。教化斯民。不專尚刑罰。故民得遂其生養之樂。而天命眷顧之也。秦隋享國不久者。專事苛刻。力役不休。仁義不施。故民不聊生。而天不佑之也。今功成治定。萬邦悉臣。當以三代有道之長為法。秦隋之失為戒。則人心和悅。天心眷祐。而國祚如泰山之安矣。六曰開經筵、自昔聖主賢臣。治天下之大經大法、具載六經。垂法萬世、不可以不講也講之則理明而心正、措之政事、無不得其當、今當大興文教之日、宜擇老成名儒。于、朔望視朝之際。進講經書一篇、敷陳大義。使上下聳聽。人人警省。興起善心。深有補于治化也。七曰精選舉、夫官得其人、則庶務自理、萬民樂業、故選舉之際、不可不精審也、六部十三布政使司、乃股肱重任。豈可輕用而輕廢哉。必歷試其才能德量可當此者。然後信任之、至于提刑按察司、與知府之職、固嘗不能盡、知其人、然亦不可輕任也、宜令京官五品以上、各舉賢良正直一員、知州知縣、于民最親、亦須選擇、國初用人多主此意宜令按察知府歲項廉勤淳厚者一二員。凡所舉。不問巳仕未仕。但得人則有賞。繆舉則有罰。如此。則人皆悉心求賢。而無遺才矣。若新進人才、且當試以佐貳之職、果有藝能出眾、特加超擢、則官得其人矣、八曰審刑罰、刑罰一事、人命所係、不可不審、故書曰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葢死者不可復生、刑者不可復續苟不欽恤而詳讞之、則傷人必多、傷人既多。必損和氣。非所以善治也。理刑之官、必擇其公明正大仁厚之人、如漢之張釋之于定國輩。親信而委任之。則天下無冤民。而致刑措之?矣。九曰敦教化、學挍所以宣明教化、長育人才、非止訓詁文辭而巳、今大興國學、增廣生員、教育之恩至矣、然國學首善之地、既選名儒以五經分教諸生、必先德行而後文藝、抑浮華而尚淳篤、未可驟用以啟其奔競之心、當日就月將、得其真修寔踐、使成人有德、小子有造、將見風俗日厚、人材輩出、可為朝廷之用矣、十曰馭戎狄、夫馭戎狄之道、守備為先。征伐次之。開邊釁。貪小利。斯為下矣。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言以德懷之。以威服之。使四夷之臣。各守其地。此為最上者也。若漢武之窮兵黷武、徒耗中國而無益、隋煬之伐高麗、而中國蠭起、以唐太宗之明智、後亦悔伐高麗之非、是皆可以為鑒、非守在四夷之道也、今海內既平、車書混一、蠻夷朝貢、間有未順、當修文德以來之、遣使以喻之、彼將畏威懷德、莫不率服矣、何勞勤兵于遠哉、北狄遺燼、尚煩 聖慮、當選將練兵、分屯鎮守、謹其防禦、俟其釁隙、一舉而蕩平之、未晚也、十一曰、蒐才俊、古之俊才、或隱于耕釣版築、或出于商賈屠酤、皆足以興邦而名世、非一端所取也、故書曰立賢無方、旁求俊乂、今于秀才等項、悉巳舉而用之、若軍伍謫戍、農圃醫卜、或以微罪困于里閭者、豈無其人、宜令有司盡心求訪、果有才器出?、學識超眾者、則舉荐之、開其自新之路、許其?忠竭力、庶可以得奇才異能之士、拔十得一、自可當千百人之用矣、十二曰廣諮訪、昔舜好問而好察邇言、樂取諸人以為善、故能以天下之善為巳善、而能周知天下之事、足以開物成務、使萬民各得其所、伏惟 聖明混一華夏、統御萬邦、遐方幽遠、恐未周知、嘉言善行、或未盡取、正宜大開言路、廣訪博詢、使常朝百官、得關輪對、布政按察府州縣正官朝覲之時、各令敷奏以言、觀其賢否、凡時政得失、民瘼利弊、許諸人陳訴、古有納言之官、專掌其事、宜選學識高明、通達治務者、特授納言之官、以詳擇其可否、則天下之事、可以周知、天下之善、可以畢至、而內外百司、罔敢怠逸、各思盡職矣、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七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八

  華亭宋徵壁尚木 徐孚遠闇公 陳子龍臥子 何剛愨人選輯

  宋子建存標參閱

  葉居升奏疏(疏)

  葉伯巨

  ◆疏

  萬言書

  ○萬言書 【分封用刑求治】

  臣觀當今之事太過者有三、曰分封太侈也。曰用刑太繁也。曰求治太速也。何以明之、日者、君之象也、月者、臣之象也、五星者、卿士庶人之象也、臣愚不知星術、姑以所聞于經傳、并摭前世已行之得失者論之、詩曰彼月而食、則惟其常、陰盛陽微、則為不善矣、今日刑于月、猶之可也、而曰日月相刑、則月敢抗於日者、臣敢抗於君矣、切明 主上之有天下。掃除?雄。如踐草芥。包絡豪傑。如臂使指。今公卿大臣數十萬之眾。戰必勝。攻、必取者。朝廷遣一介之使召之。則拱手聽命。無敢後時。况敢有抗衡者乎。傳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過三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使上下等差。各有定制。上得以兼乎下。下不得以兼乎上。所以強幹弱枝。以遏亂原而崇治本也。國家裂土分封。使諸王各有分地。以樹藩屏。以復古制。漢高及我太祖非不知分封太廣之患亦勢之不得巳也葢懲宋元孤立。宗室不競之弊也。然而秦晉燕齊梁楚吳閩諸國。各盡其地而封之。都城宮室之制。廣狹大小。亞于天子之都。賜之以甲兵?士之盛臣恐數世之後。尾大不掉。然後削其地而奪之權。則起其怨。如漢之七國。晉之諸王。否則恃險爭衡。否則擁眾入朝甚則緣間而起。防之無及也。此皇天眷顧之甚。或者譴告以相刑之象歟。今議者曰諸王皆 天子親子也。皆皇太子親弟也。分地雖廣。制度雖侈。所謂犬牙相制。盤石之宗。天下服其強耳。豈抗衡之禮邪。書曰列爵惟五、分土惟三、今王亦爵也、漢謂諸侯王。亦不過三分之一耳。禮莫大于分。使王侯之國。與京畿同。則為列國矣尚有君臣之分乎今秦晉燕齊梁楚吳閩諸國。皆連帶數十城。而復優之以制。假之以兵。議者何不摭漢晉之事以觀之乎。孝景皇帝。漢高帝之孫也。七國之王。皆景帝之同宗父兄弟子孫也。當時一削其地則遽搆兵西向。晉之諸王。皆武帝之親子孫也。易世之後。迭相擁兵。以危皇室。遂成五胡雲擾之患。繇此言之。分封踰制。禍患立生。援古証今。昭昭然矣。此臣之所以為大禍者歟。公與賈生之論同但賈生言于文帝之時而公言于太祖之日公所以不免也昔賈誼勸漢文帝早分諸國之地空以待諸王子孫、謂力少則易使以義、國小而無邪心向使文帝盡從誼之所言。則必無七國之禍。願及諸王未之國之先節其都邑之制減其?兵限其疆里。亦以待封諸王之子孫。此制一定。然後諸王有聖賢之德行者。入為輔相。其餘世為藩輔可以與國同休。世世無窮矣。割一世之恩、以制萬世之利。以消天變。以安社稷。天下幸甚、臣又觀列代開國之君未有不以尚德緩刑而結千民心。亦未有不以專事刑罰而失民心。國祚短長。悉繇于此。三代秦漢隋唐享國之數。具在方冊。昭然可觀。其故何也、易曰天地之大德曰生、聖人之大寶曰位、何以守位曰人、何以聚人曰財、理財正辭禁民為非曰義、此可以見天地好生之心。與聖人守位之道矣。然而禁民 非之義。特居末者。明不得巳而用刑。而不專任刑罰也。古者斷死刑。天子為之徹樂減膳。而寓慘怚之意于其間。誠以天生斯民。立之司牧而教養之。俱欲其並生于天地之間也。然而不率教者人于其中。則不得不刑之耳、故其仁愛之篤洽于民之肌膚。淪于民之骨髓民思其德愈久而不忘。故其子孫享國久遠者六七百年。近者亦三四百年。豈偶然而巳哉。今議者曰宋元中葉之後。紀綱不振。專事姑息賞罰無章。以致亡滅。此行小仁而滅大義雖有其位而不能守之。 主上所以痛懲其弊。而矯枉之過者也。故制不宥之刑。權神變之法。使人知懼而莫測其端也。臣聞開基之主垂範百世。一動一靜。必合準繩使子孫有所持守。况刑者民之司命可不慎歟。夫刑罰貴乎得中。過與不及。皆非天討有罪之意也。使刑政不立。而強暴得以相凌。則國非其國矣。若刑罰繁苛。而政治促急。則民無所措手足矣。姑以當今刑罰言之。笞杖徒流死。今之五刑也。用此五刑。既無假貸。一出乎大公至正可也。而用刑之際。多出 聖衷。致使治獄之吏。務從深刻。以趨求上意。深刻者多獲功。平允者多獲罪。或至以賍罪多寡為殿最。欲求治獄之平允。豈易得哉。近者特旨雜犯死罪免死充軍。其餘以次倣流徒律。又刪定舊諸諸律條、減宥有差此漸見寬宥。全活者眾。而 主上好生之仁。已譪然布乎宇內矣。然未聞有戒治獄務從平允之條是以法司之治獄。猶循舊弊。雖有寬宥之名。而未見有寬宥之實所謂實者在 主上不在臣下也故必有罪疑惟輕之意。而後好生之德。洽于民心。必有王三宥然後刑之政。而後有囹圄空虛之效。此非可以淺淺致也。唐太宗謂侍臣曰。即路溫舒之論鬻棺之家、欲歲之疫、匪欲害于人、欲利于官售故耳、今法司覈理一獄、必求深以成其考、今作河法使得平允、太宗矯隋之暴刑罰務從寬宥、猶患及此。况今立嚴密以矯寬。縱能無是失。何以明其然也。古之為士者。以登仕版為榮。以罷黜不敘為辱。今之為士者。以混迹無聞為福。以受玷不錄為幸。以屯田工役為必獲之罪。以鞭笞捶楚為尋常之辱。其始也朝廷取天下之士。網羅捃摭。務無遺逸。有司催迫上道。如捕重囚。比至京師。而除官。名以貌選故所學或非其所聞而其所用或非其所學洎乎居官。言動一跌于法。苟免誅戮。國家自宣宗以後士大夫有仕宦之樂矣則必屯田工役之科。所謂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率是為常。少不顧惜。然此亦豈 人主樂為之事哉。欲人之懼而不敢犯也切見數年以來。誅殺亦可謂不細矣。而犯者日月相踵。豈下人不懼法哉。良由激濁揚清之不明。善惡賢愚之無別。議賢議能之法既廢。以致人不自勵。而為善者怠。宋程頤有言曰、君子小人常相半也、天下治則小人多化為君子、而君子多于小人、天下亂則君子多化為小人、而小人多于君子、此言在上之人有以化之耳。有人于此。廉如夷齊。智如良平。一或不謹少戾于法。上之人將錄其所長棄其所短而用之乎將舍其所長指其所短而寘之法乎苟取其長而舍其所短。則中庸之才。爭以為廉為智。而成有用之君子矣。苟取其所短。棄其所長。為善之人皆曰某廉若是。某智若是。少不如法。朝廷不少貸之。吾?何所容其身乎。致使今之居位者。多無廉恥。當未仕之時。則修身畏慎動遵律法。一人干官。則以禁網嚴密。朝不謀夕。遂棄廉恥。或事掊剋。以修屯田工役之資者。率皆是也。若是非用刑之煩者乎。漢之世。徙大族于山陵矣。未聞實之以罪人也。今鳳陽 皇陵所在。龍興之地。而率以罪人居之。以怨嗟愁苦之聲充斥園邑朝廷非所以恭承宗廟意也近令就中願入軍籍者。聽其免罪。復官者宥之。而猶聞有拘其餘丁家小在屯。此皆有司不行請明之故夫有罪之家長既赦而任之以政矣餘丁家小復何罪哉夫摧強敵壘。則揚精鼓銳。奮三軍之氣。攻之必克。擒之必獲可矣。高帝時乃有此當時謀臣大將何在也今賊人偽四大王突竄山谷。如狐如鼠。無窟可追。以計獲之。庶或可得。而乃勞重兵以討之。彼之驚駭潰散。兼之深山大壑。人跡不能追從之地。與之較奔走。則彼就熟路而輕行。與之較生死。則彼負必死之氣。三軍之眾。孰肯舍生而爭鋒哉。今捕之數年。既無其方。而乃歸咎于新附戶籍之細民而遷徙之。騷動四十里之地。雞犬不得寧息。况新附之民。日前兵難流于他所。朝廷許之復業而來歸者。今既附籍矣。乃取其數而盡遷之。是法不信于民也。夫有戶口而後田野闢。田野闢而後賦稅增。今責守令年增戶口。正謂此也。近者巳納稅粮之家。雖承特旨。分釋還家。而其心猶不自定。已起戶口。雖蒙憐恤。見留開封聽候。今軍土散漫村落。居民不知所為。訛言驚動。况太原諸郡。外界邊鄙。民心如此。甚非安邊之計也。臣恐自茲之後。北郡戶口。不復得增矣。何者。小民易動而難安。今之小民以為新籍在官。乃見遷徙。反易逃匿。若欲遷徙。槩而遷之。我奚先受其殃乎。凡此皆臣所謂太過而足以召災異者也。未見其可以結民心而延國祚者也。晉郭璞有言曰、陰陽錯繆。皆煩刑所致。今之天變、豈非煩刑所致者乎。臣願自今朝廷宜錄大體。赦小過。明詔天下。修舉八議之法。嚴禁深刻之吏。斷獄平允者。則超遷之。苛刻聚斂者。則罷黜之。鳳陽屯田之制。見在家小住屯者。聽其耕種起科。已逃戶口見留開封者。悉放復業當差。如此則 人主足以隆好生之德。以樹國祚長久之福。兆民自安。天變自消矣。昔者周自文武至于成康。而後教化大行。漢自高帝至于文景。而後號稱富庶。文王武王高帝之才。非不能使教化行以致富庶也。葢天下之治亂。氣化之轉移。人心之趨向。非一朝一夕之故。致治之道。固不可驟至。今國家既紀元九年于茲。偃兵息民。天下大定。綱紀大正。法令修行。亦可謂安矣。而 皇上切切以民俗澆漓。人不知懼。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詐起。故或朝誅而暮犯者有之。昨日所進。今日被戮者有之。乃致令下而尋改。已赦而復收。天下臣民。莫之適從而不能相安者。甚不稱 主上求治之心也。愚臣謂天下趨于治也。猶堅冰之將泮也。冰之堅。非太陽一日之光能消之也。陽氣發生。土脉微動。和氣薰蒸。然後融釋。聖人之治天下。亦猶是也。刑以威之。禮以導之漸民以仁。摩民以義。而後其化熙熙也。孔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此非空言也、况今之天下。猶古之天下。民俗雖漓。而民好善惡惡之心。則未嘗泯也。因其好善惡惡之心以正風俗。則求治之道在是矣。求治之道。莫先于正風俗。正風俗之道。莫先于使守知所務。使守令知所務。莫先于使風憲知所重。使風憲知所重。莫先于朝廷知所尚。則必以簿書期會。獄訟錢穀之不報為可恕。而世俗流失敗壞為不可不問。而後正風俗之道得矣。風俗既正。天下其有不治者乎。古之為郡縣守令為民之師帥。則以正率下。以善導民。使化成俗美者也。征賦期會獄訟簿書。固其職也。今之守令。以戶口錢粮簿書獄訟為急務。至于農桑學校。王政之本。乃視為虛文而置之不問。將何以教養黎民哉。以農桑言之。方春州縣下一文帖。里中回申文狀而已。守令未嘗親點視種蒔。次第早潦預備之具也。以學校言之。廩膳生員。國家資之以取人才之地也。今各處師生缺員者多。縱使具員。守令亦鮮有以禮讓之寔。作其成器者。朝廷切切以社學為重。教民之急務。故屢行取勘師生姓名。所習課業。如是之詳。今之社學。當鎮城郭。或但置門牌。遠村僻處。則又具其名耳。聖祖時巳如是所以任法之難也守令亦未以教養為巳任。徒具文案以備照刷而已。及至憲司分部按臨。亦但循習故常。依紙上照刷。亦未嘗差一人巡行點視。興廢之實。上下視為虛文。如此小民不知孝弟忠信為何物。爭鬪之俗成。奸詐之風熾。而禮義廉恥掃地矣。此守令未知所務之失也。風紀之司。所以代朝廷宣導風化。訪察善惡。條舉綱目。約有萬事。至于聽訟讞獄。其一事耳。今專以獄訟為要務以獲賍多者為稱職。以事績少者為闒茸。一有不稱。雖有忠臣孝子義夫節婦。視為虛文末節而不暇舉。若是謂之察惡亦近之矣所謂宣導風化者安在哉其始但知以去一賍吏。决一獄訟為治。而不知勸民成俗。使民遷善遠罪。為治之大者也。此風憲未知所重之失也。守令親民之官。風憲親臨守令之官。未知所務如此。所以求善治而卒未能也。王制論鄉秀士升于司徒曰選士、司徒論其秀士而升于太學曰俊士、大樂正又論造士之秀升諸司馬曰進士、司馬辨論官材、論定然後官之、任官然後爵之、其考之詳如此。成周得人為盛。今使天下郡邑生員考于禮部升于太學。使歷練眾職。任之以事。可以洗歷代舉選之陋。而上法成周之制矣。鄉貢士此時患于用之太速其後患于用之大遲然而郡邑生員升于太學。或未數月。遽選入官者。間亦有之。臣恐此輩未諳時政。未熟朝廷禮法。不能宣導德化。上乖國政。下困黎民、雖曰國家養育之仁。然世間奇才。罕有如顏回耿弇鄧禹者。固可拘于常法。雖賈誼之才。漢朝以年少難任委之。開國以來。選舉秀才。不為不多。選任名位。不為不重。自今數之。賢者寧有幾人。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昔年所舉之人。豈不深可痛惜乎。凡此皆臣所謂求治太速之過也。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八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九

  華亭徐孚遠闇公 陳子龍臥子 宋徵壁尚木 何剛愨人選輯

  唐允諧尹季參閱

  方正學文集(頌 銘 書 序 記)

  方孝儒

  ◆頌

  郊祀頌

  ○郊祀頌 【郊祀】

  皇帝肇禋于上下神祗、奉太祖高皇帝配、先是十二月癸卯朔、乘輿臨視殿壇、戒飭百吏、滌牲省器、各嚴厥職、無敢或違、是月戊寅、上御奉天殿、?公卿士咸受誓戒、其夕宿于齋宮、明日巳卯、出舍皇邸、尚食進素膳、及期行事、自元旦至於祭。天地開朗。日月華曜。氛祲屏除。風氣穆清。先生出宋景濂之門其文筆正復相似方當出郊龍旗徐行萬騎不驚。山川草木。皆有喜色。六軍百姓。忻躍聚觀。泊將展禮、玉輅望門、降趾而趨、脫舄登殿、秉璧奠瓚、興府拜跪、寅畏慎恭、如對天顏、與神明居、星妃岳君。海王瀆長。翕忽晻靄。若歆若格。夜半禮成。仰瞻霄漢。煥朗澄瑩。上為動容。昧爽還坐正殿。在廷臣僚、及百執事、相率拜賀畢同、進言曰、王者嗣位而郊見上帝。葢上以占天心。下以定民志。若天地享答。神靈悅豫。黎民永受福祉。苟不順洽人用弗寧。今皇上肇祀而神祗協贊。六合之內。光昭顯赫。陽明發舒。陰慝消伏。浹于旬日。纖翳靡形。白叟鮐翁。嘆未嘗遇。茲豈智力所及哉。上之至誠貫徹二儀。皇天降鑒。錫以萬年。休命祥徵。灼灼可信不誣。翰林侍講臣某曰誠之動天固然矣、然臣伏覩陛下自即位以來、鴻恩惠澤、漸漬萬方、赦重罪、免逋租、恤困窮、賑乏絕、受直言、褒賞良吏、登任才俊、此乃建文君之所以失也寧屈國法而不忍以法病民寧闕儲積而不忍以歛妨農仁聲義聞。升格穹昊。上帝眷懷。保佑顧綏。若父慈子。夙夜不忘。禋而居歆。葢盛德之明驗也。天所享不常。視德臧否。以為喜怒。有德而生民安其治則天心悅。無德而怨讟下興。則天用不佑。德之動天。厥惟昭哉。臣不佞、幸執筆綴從官後、躬覩盛禮、謹作頌辭、以明聖德之格天、以播善政于無極、其詞曰、上帝至仁。視民如傷。眷求同德。俾典萬邦。自唐之衰。夷擅中國。迨于有元。人胥于狄。赫赫太祖。受命孔時。黃金?戊朱旗。載清九圍。復天之常。修人之紀。蕩削穢腥。上帝攸喜。休養黎元。若疾在身。大功未終。授之聖孫。唯聖天子。皇祖是嗣。奉承天心。克受帝祉。霈澤是施。大賚是庸。椼楊不陳。囹圄虗空。孰租之逋。奚貸之負。厥數千億。棄而勿取古逸有漢人之遺孰為螟蟊撲之除之降以風雨俾涵濡之登賢用能。幽滯奮發。容受嘉言。眾志必達。四海所環。有萬其區。至仁溥暢。庶類昭蘇。乃諏令辰。正月壬午。誓戒臣工。大祀攸舉。陽德顯融。歛戢群陰。天開日舒。百神鑒臨。玉輅出郊。樂備不作。齋于祠宮。盛服儼恪肅肅于動栗栗于言上帝在茲。敢有弗虔。昭哉廣殿。取類明堂。金鋪瑤璴。勢切穹蒼。鼎爼既豊。幣玉既飭。灺燭煒煌。騂牲芬苾。乘輿徐來。及門而趨。執圭屏息。仰覿天居。乃盥乃薦。乃綏乃燎。儼若居歆。覩其色笑。分命臣僚。獻于?神。合敬同誠。百禮具陳。雲君岳祗。海王瀆伯厥靈洋洋來舉飲食帝謂天子。致孝事天。爰錫純嘏。子孫萬年太祖嘆言天子至仁恩加黎庶。四夷、咸賓。天子稽首。受天之胙。拜跪周旋。如奉寶璐。樂止禮成夜氣正中星斗交羅其光烿烿聖情欣豫上帝予輔。萬口同聲。昔未嘗覩。還坐法宮。端拱受朝。至和盈庭。如聞九韶。天子曰喜。來爾臣隣。惟天惟祖。匪德疇親。政或未修。惠或未博。各殫乃心。助予諮度。勿厚其歛。重困細氓。勿苛爾刑。必臻于平。乃稽詩書。乃施教化此數言巳寓變革之意乃建皇極崇王斥伯。準則堯禹。紹述商周。純用道德。配古作逑。邪慝陰類。弗眤弗使。君子陽剛。是崇是仕。民所願欲。宵旰推行。其所畏惡。絕于未萌。人心既悅。天命自久。聖子神孫。百世之保。流以源長。國以仁興。敬天靡渝。萬方永貞。

  ◆銘

  省躬殿銘

  ○省躬殿銘

  皇上嗣大寶位、清心恭巳、喜怒不形、輕徭减賦、賞罰以類、舉措得宜、行之期年、萬姓悅服、?生欣豫、薄海內外、薰為太和、上猶謙讓、弗自以為德、旦暮親政、勤勵靡遑、復于乾清坤寧南北二宮間。為退朝燕處之殿。置古書聖訓於其中。沈玩靜思。名之曰省躬。諭以尚父所存。丹書之旨。夏書所歌。聲色宮室之戒。曰汝其以是為銘。臣受命而退、拜手稽首言曰、天下國家之本在乎君、君之所以建極垂範于四海者、在乎身、而致此身于無過之地、俾黎元蒙福、後世承式者、不以心為之宰乎、是心也、五性具焉、五典行焉、萬理萃焉、萬事出焉、苟或不有以持之、則發乎正者易微、流乎欲者易危、是以聖人慎之、而加省察之功、德若堯舜、可以為至矣、而兢業不懈、勳若禹湯武王、可謂難能矣、而未嘗敢忘乎學、祇德而聞、善則拜者、禹也、屏遠聲色貨利、而聖敬日躋者、湯也、從事敬怠義欲之訓、而銘于席鑑衣冠以自警者、武王也、其為事不同、其敬以省躬則一也、故其德業、如日月之光、與天地並存、後之君。非無雄才美質。然不知聖學之要。或始于勤而終于肆。漸次切入本旨或勉強于眾庶瞻覿之時。而放逸于閑居狎處之際。其不能比隆于古。豈無所由然哉。惟我皇上、以二帝三王之資、居二帝三王之位、而篤志聖人之學、日蒞治朝、命令之宣、政事之著、陶治庶類而措斯民於治安者、既無媿於古矣、退而燕休。不少暇逸而復省躬于斯焉。覩棟宇而若上帝之臨、撫屏扆而若祖宗之格、聖心湛然。與天為一。思慮圖猷、靡有弗敬、至理昭朗、邪慝消除、愛惡怒欲之偏、無自而出、芬華靡麗之誘、無間而入、固不待省而自存也、而省躬之念不忘、匪深得乎堯舜禹湯相傳之道、烏能臻斯盛乎、斯道不傳也建文君既具謙仁之性而當時大臣侍從諸人復以三代垂拱之學進之任道而不任勢以至于顛覆所以遺愛雖在于民心而天祚不延于曩日也葢久徒知以智術法律為治。以故小不足以移風易俗而大不足以祚天永命聖上以敬為學、繼自今始終弗二、內外罔愆、將見陰陽協、年穀登、四靈至、品彙咸若、子孫黎民、受祉于千萬年矣。臣幸以勸講為職、謹奉制獻銘曰、天眷君德。付?兆民。民之慘舒。繫于一人。萬化之原。庶政之本。大哉此心。與天地準。心乎克敬。恭巳無為。百度以貞。四海雍熙。或怠以肆。天德淪亡。內外交荒。邦用弗昌。至聖唯堯。舜禹湯武。以敬相傳。千載同矩。明明天子。前聖是師。端拱法官。天下順之。未旦而朝。既旰而食。淵默齋莊。以建皇極。于郊于廟。鬼神降臨。惠于臣民。動靡不欽。任官以賢。敷政惟德。薄賦寬刑。恤孤掩骼。至仁暢達。霑被萬方。惟帝克敬。惟天降康。帝心弗居。彌自謙抑。內殿燕休。寅恭朝夕。究觀前史。以鑑安危。左書右詩。千古與期嗜好未形。防鉅于小。喜怒之發。必循乎道。恩欲其普。政欲其平。兵欲不試。刑寓好生。下察民情。上祗天戒。咸省諸躬。無時怠懈。敬怠之徵。古有訓辭。怠則患生。敬為福基。身心既謹。復省于事。?於盛時。可保長治。帝心乾乾。如日在天。不息于行。照臨八埏。華搆有嚴。寔資聖敬。育德綏民。永受天慶

  ◆書

  與友人論井田

  ○與友人論井田 【井田】

  僕向者僣不自量、竊傷三代聖人公天下之大典、隆地巳久、見今國家法立令行、寔足以乘勢有為、舉而措之、無所難者、故著論井田之事、可復不疑僕雖不才、亦嘗三思之而熟究之、非偶為是夸談也、然每患有志者寡、無與論講明之者、始見吾子、行淳貌古、心獨慕焉、以為可語斯事、故出而示之、意吾子異于流俗人、今吾子乃不察其道而橫為異辭以非之、井田不可行事勢自然雖豪傑無如之何不必盡是流俗人言也謂不可行於今、此流俗人之常言僕耳聽之而幾瞶者也吾子安取而陳之哉、且人之言曰、古法有不可行于今者、若井田是也斯言甚惑也、古之時。席地而食。手掬而飲。歃血而啗毛。衣皮而寢革。為巢為窟。以相居。拍手鼓腹以為樂。此其不得巳也。固不若後世宮室鐘鼓服食器用之美且適也若此者非惟不可行亦不必行以其非中制也若井田者。更三四聖人而始大備酌古今之中。盡裁成之理。生民之鉅方禮義之所由立也。古者之世富庶勝于今。風俗美于今。上下親洽過于今國之盛強且久過于今曷為而不可行哉。人又言曰禹之洪水。桀紂之暴虐。人民稀少。故田可均。夫古之時。人民之眾。後世莫及。此葢通于古今之言與耳食者有別桀紂之暴非若秦隋之麋爛其民也湯武誅其君而巳非若戰國秦漢之際殺人盈城野民何為而少哉今天下喪亂之餘。不及承平十分之一。田不必一于畫井但能徙民于空虛之地多寡相均即古意不失矣故均田之行莫便於此時而吾子乃援王莽嘗行證之以為不可益謬矣。且王莽之亂。非為井田也。欺漢家之老母而奪其璽稱制于海內。海內之人憤怒。思剖其心而食之。然莽之所以失亦在于更制也故因變奮起使莽不行井田。海內亦亂莽亦誅死。於井田何有哉。吾子又謂漢唐不行、今欲行之、難矣、尤非知本之論也、漢唐不行者。非不可行也。漢祖之時實有未暇不見其終身于兵革平唐太宗則庶几矣未嘗行也漢高祖之世可行也而時無其人導之唐太宗有志於三代之盛而魏徵之流未知先後不能輔之以成大業孰謂之可行也。此論地勢得之流俗之謂不可行之者以吳越言之。山溪險絕。而人民稠也。夫山溪之地。雖成周之世。亦用貢法。而豈強欲堙卑夷高。以盡井哉。但使人人有田。田各有公田。通力趨事。相救相恤。不失先王之意則可矣。而江漢以北。平壤千里。畫而井之。甚易為力也。東海有魚曰鯤。身如丘山。動則雷霆遊則濤湧。橋井之蛙。未嘗識也。伸其股而自託曰。東海寧大於井乎。鯤魚之大。孰若吾股乎。今未知天下之故。而曰井田不可行者。是橋井之蛙之類也。且僕鄙固之意。以為不行井田、不足以行仁義者、非虗語也、仁義之行。貴人得其所。今富貴不同。富者之威。上足以持公府之柄。下足以鉗小民之財公家有散于小民小民未必得也有取于富家者則小民巳代之輸矣富者益富。貧者益貧。二者皆亂之本也。或難僕以為陳涉韓信。非有陶朱之富。而豈富者為亂哉。以此論井田疏矣。是殆不然。井田之行。則四海無聞民而又有政令以申之。德禮以化之。鄉胥里師之教。不絕乎耳。苛取暴征之法不及乎身。何苦而亂乎使陳涉韓信有一廛之宅一區之田不仰于人則且終身為南畝之民何假反乎僕故曰井田之廢。亂之所生也。欲行仁義者。必自井田始。吾子欲舍井田而行仁義。猶無釜而炊也。决不得食矣。夫不以釜炊。雖愚婦知其不可。不以井田為治。士大夫安之豈智顧不如愚婦哉。抑習俗之移人也。俗之降衰。日趨而日下。特立而不變者。惟豪傑之士能之。吾子儼然在縉紳之列。不務明聖人之道、以淑來者、而非先王之制、甚為吾子不取也、僕訥不善為辯、性頗質、又不喜為媚、故直以故告吾子、孟子不云乎、不直則道不見、然而僕亦非過也、將以明道也、吾子倘有疑于心、當以見教、僕尚能終其說不宣

  ◆序

  應天府鄉試小錄序

  京闈小錄後序

  京闈小錄後序

  送徐思勉之山東按察司僉事詩序

  送太學趙孝先從軍詩序

  ○應天府鄉試小錄序 【試錄】

  聖天子受天命、作四海九州主、神武既昭、大敷文治、閔前代習俗陋、而事功卑也、建學樹師、更定制度、聚俊茂之才而作新之、復設科目、登進其賢能、以備任使是年為洪武二十六年則自再行科制以後末十年也此云二十年葢自設科之始統而論之耳於是二十年間、列于中外、赫然有聲者、以百計、如稼于田而俟其有秋、木於林而望其成室、揆日收功果獲其用、是豈特多士之敏于學所致哉、實皇上用賢圖治之心、格于天而天有以相之也、天欲昌乎國家、必默佑之而賜之以賢才、眾賢集于朝、?才列于位、而天下不蒙其福、治功不顯于世者無有也、洪武二十有六年、當試之期、京府實試太學及畿甸十四郡三州之士、出幣徵四方縉紳以程藝文之高下。得士盛衰在于主司此搜才之要至期、治中劉庸請于朝、俾監察御史王仲和孫仁蒞其事、通判王子修贊其政、于是衣巾筆牘而至者八百人。有職于試事者、莫不虔恭以求稱取士之意、比于初試之時其額稍多矣迨拔其絕尤者得士八十八人既揭其名以示觀者、復將傳于四方、垂于後世、士之生於斯者、可謂幸矣、然某聞之、朝廷取士以文。而所望于士者。不徒在乎文也。士之升以科目。而所以成其身者。不可恃乎科目也。葢皆階此而進焉爾。夫君子之所學者、聖人之道、聖人之道、莫大乎仁義忠孝、士秉仁義忠孝、猶農夫之於耒耜、不可一朝去也、達焉與俱、窮焉與偕、故立于朝以之事君。則成豊功。著大節。次為社稷鎮。行乎藩屏。處乎民上。以之治民。則使黎庶舉得所願。以無胎國家之憂。如是則庶幾不負聖天子之恩。而可以稱為學之士矣。苟或貿貿焉而食。營營焉而趨。而以進士自居嗚呼其尚深思養士之初意也哉

  ○京闈小錄後序 【京闈小錄】

  語名山大川者。不稱其高深。而必稱其出雲雨。語靈區奧壤者。不稱其饒沃。而必稱其宜黍稷。論天下國家富庶昌隆。豈不以賢才之眾多乎。周之詩人。稱周之所由興。不言其它。而惟及乎士君子之眾。曰思皇多士。生。此皇國。夫四海亦廣矣。千載亦遠矣賢士君子奚為獨出於文王之時而聚于其國哉葢國家之興。天也。天之祐乎國家。莫大乎錫之以賢才。可為發深嘆賢才多而道德政教無不舉。國家未有不享悠久治平之福者也。聖天子有天下。?士景從。海宇晏寧。然聖心猶以為未也。大設學以陶鈞士類。而收之以科舉、每三歲天下大比、洪武丙子、京府當試、太學暨畿甸郡邑士至者千餘人、司選拔者。皆時之耆俊。其言得體而某之昏陋亦天??預焉。既試而閱其文。通古今識正道者彬彬以數百計。監察御史及京府官僚議取士但當論才之少多不必定額若唐之制舉亦然以為今歲士盛于往昔宜循舊比請于朝以定去留詔定其數三百于是縉紳相賀。以為自開國以來。取士未有盛於斯者。將錄其名、與其文之美者以傳、而俾序其故、自唐以降夷狄橫。中國微。至五代而極。宋興以太祖之雄而不能攘契丹。宇內不完。中葉遂剖為三。至于元而又極。聖人奉天明命。汛掃萬方。彌天際海。罔不臣順。行仁立政。涵育撫馴。豊功盛德。在宇宙間雖前聖之粒蒸民。脩人紀者。莫之能先也。天道報施。用錫萬年之祚賢才之盛于斯時夫豈偶然哉聖人之心。上與天通。凡有所欲。天必輔之聖心所屬雖非恆人之所及知然豈無所望于多士者乎為士者幸生乎今、其必識天命之當然、知其生之不偶然而?所知、竭所能、以輔安宗社黎民於無窮、如成周多士、為邦家之基、斯善矣、苟不能然。而為科舉之學為巳足。不思其遠且大者。如食焉而怠其事。吾恐有媿于古人矣。豈所望于盛時之士也哉。

  ○京闈小錄後序 【京闈小錄】

  皇帝既即位、大詔紀今年元為建文春三月上丁、車駕幸太學、親祀先師孔子。拜跽盥獻。咸用享廟社禮。縉紳聚觀。以為崇文祗聖之典。古所未有。風行萬方。小大喜悅皆思自奮。以進庸于世。秋八月天下當大比、太學暨畿內士集于京府者千五百人、有詔命翰林儒臣、及時之名士較其文、御史蒞之、而董其庶事、則屬之府僚佐焉、七月甲辰入院、越九日乙巳而畢、屏蕪黜陋、選擢俊良、葢去者幾十之八。十分取二猶以為難則今時何如哉而登名于籍者二百十四人非難之也葢以上初取士天下後世將于是觀盛美焉。而不敢弗慎也。昔太祖高皇帝創業紹正統之三年。即興科舉中間停科舉故勿敘至十七年甲子而益盛。歷四舉而至于茲歸美先朝言有體識今在朝廷之人大率多先朝之所簡拔者也自古聖王。授子孫以天下。不徒遺之以人民土宇府庫甲兵。而必遺之以賢才。俾共守之。苟無賢才。即謂之空虗。而不能為國。士之宜重葢如此。今高皇帝垂憲于前。皇上嗣之尊右文教而士競勸。得才視昔有加。其為萬世計。可謂至矣。將見仁人君子。為時並出。輔成寬大之化。養育黎民。登于太和。以傳祚于無窮。詎不盛哉。棫樸之詩曰。追琢其章。金玉其相。勉勉我王。綱紀四方。聖德固有之矣。南山有臺之詩曰。樂只君子。邦家之基。又曰樂只君子。民之父毋盛時之士其可不以古人自望乎

  ○送徐思勉之山東按察司僉事詩序 【送行】

  以刑罰禁人。不若以禮義化人之易入也。以言貌察人不若以行事試人之易見也。古人治道 于今而有遇焉、皇上嗣登天位。念習俗之陋。貪詐者之多。聖祖以嚴致治嗣君未知其意故上下相勉以寬厚然國勢亦以弱矣以為昔者治之以法而犯者滋眾豈非教化有未至歟乃蠲逋租赦死刑選擢良吏。以治海內。除民之所患苦。而與之以所歡。未及期年。萬姓協和。四方丕變。士君子以行道輔時為榮。而不貪祿知百執事庶人以謹行保身為常。而恥言貨財上而朝廷。下而窮邦小邑。皆思洗濯瑕生?月。以自歸于善。可謂盛矣。上猶以為未也凡朝廷特遣使臣有便亦有不便前人論之詳矣親擇廷臣二十有四人為採訪使以觀風言??燭幽隱利民之事。得以便宜行之。繇是天下忻然謂太年可立致使者之出。莫不自奮勵。各思建明圖畫以求稱任使之意。及既事還朝。卓卓以政事聞者。葢居其半。給事中華亭徐君思勉。有聞之最者也 天子以為可用、會大同有警、復俾持詔往撫慰兵民、思勉精敏勁正、所奏舉皆切時事、其能愈彰、適山東按察司以缺官告、即授按察僉事、將行、其僚友喜思勉之受知干上。而樂聖朝賢才之眾也、為詩以餞之、而以首簡為屬、昔周之中興也、宣王善干修政。用賢而賢才眾多。詩人歌之韓奕烝民崧高諸篇。皆餞行之辭也而烝民特為仲山甫祖齊而作。其??俞揚德業為尤盛。至今觀者如逢其時。見仲山甫焉。今思勉之職視仲山甫未必同。而徂齊則同。將王命則又同。第未知詩所述作。能如尹吉甫之壯麗溫厚。與典訓並傳否。雖然。世有聖君。不患無賢臣。德業既盛。不患無歌頌之者 上聖明。不媿三代賢主。思勉能以古人自望。仲山甫之事。寧知其果不可冀耶。詠歌之士。必有敷揚焜燿。以照千古者矣。抑尹吉甫之言有曰。按察為提刑之官故云爾柔亦不茹。剛亦不吐不侮鰥寡不畏強禦此其部使者之事也、予不能詩、請為思勉賦之、

  ○送太學趙孝先從軍詩序 【土人從軍】

  臨海趙君孝先為國子生、其父老矣、當為兵京師、孝先奮曰、吾不代父、誰當為父言者、如告祭酒以願代狀、木許則言于禮部、事聞詔可之當時無兵兵者即衛軍也 聖祖時嚴于衛軍不許輕于脫伍一傳之後法漸廢弛至于今日而衛軍之弊極矣是時可其奏而不脫其籍葢不以一人廢法也釋其父遣歸孝先得命、喜不自勝、如疾甚遇藥、如積雨獲見日月、如羇旅亡聊而獲祿位也、即變服以行愛孝先者曰孝先誠愛父矣然何不自重也。有才如孝先。蓄德踐行如孝先。有聲名如孝先。旦夕當為美官。官于朝而以情請。上未必不許也。而何急自代為哉。為世惜才者曰。國家地盡四海。執干戈職戰守者如林。而少者豈一兵乎。而使孝先為之。夫以孝先行能、用之誠當其所長。于民有所補益。課其積效。孰為寡多。烏可狥一夫之私願。而失良士哉。孝先之發方希直聞之曰、愛孝先者。非知孝先者也、為世惜才者。此叚議論純乎儒矣猶未能闡發聖祖本意也安知國家之深指乎以巳視人則己重而人輕重者宜先輕者宜後也。以親視身。則身輕而親重。苟為榮辱計。而忘大義縱得大位、何能一朝安。中人且不忍為。况孝先卓卓良士乎。聖天子天運神斷。以成大業。其所舉措不易而審亦明矣。豈不知孝先也。豈不知兵之用薄。得士之效大也。辟之天然。將欲暑之。必先寒之。將欲成之。必先難之昭昭生於太陰。隆隆隱于至微。安知抑之非揚。舍之非用乎。安知萬金之非輕。秋毫之非重乎。且士之所學。以善俗化民為本。孝先一舉而使天下士莫不自濯磨奮發。知親之不可遺。祿位之不可苟由是而子則為孝。繇是而臣則為忠。有益干人紀。豈不甚大。其于為人。豈不甚可貴乎。于是言者謝曰。非聖天子之仁。不足以遂孝先之志。非孝先之知學。不能處其以身道信乎士不可不學也。乃相率為詩以美之而余書其說以序之、

  ◆記

  御史府記

  ○御史府記 【御史府】

  皇上嗣位之初、即下明詔行寬政、赦有罪、蠲逋租鉅萬計去事之妨民者、明年以紀元賜高年米肉絮帛民鬻子者、官為之、贖、免田之租稅幾年、分遣使者問海內所患苦賞廉平吏、罪至死者多全活之、于是刑部都蔡院論囚視往歲减三分之二人皆重於犯法。二年春二月甲子、有詔若曰、頃以訴狀、繁易、御史臺號都察院、與刑部分治庶獄、此建文君變制之失嬉難之師于是為有名也今賴祖宗神靈斷獄頗簡其更都院仍漢制為御史府、專以紏貪殘、舉循良、匡政事、宣教化為職、搏擊之任務為寬厚亦非致治之要省御史員、定為二十八人務為忠厚以底治平三月戊辰。賜御史衣。明日己巳。聖祖置三法司公署于太平門外此亦有深意何為輒移置之以都院舊署在太平之北於朝謁為難命即詹事府為御史府賜宴于新治。復命文武大臣皆預以寵綏之。既而有?令臣某記其事、臣惟斯民之生。以德養之。則安于為善。以刑制之。則棄于為惡。聖人之治天下。豈有他術哉使人人皆知去惡以從善而治道成矣。惟御史之官始于周。其職之所治。與權任之重輕。雖累變不常。然得其人則紀綱振而國體尊。非其人則人望不肅而是非錯繆然專任以刑獄則自近代始曩者法吏持刑深刻。犯者滋眾。先皇帝甚厭苦之。欲有所更革而未暇。今皇上以德養人。?生喜悅。訟者哀止。復古官名。其意不然善為措筆以修善政實行先帝之遺志自今居是府者。其敬承聖訓。凡便于國。利于民者。則言之。為民之蠹。為國之病者。則去之。毋溺于私。而枉其所守。毋懾于勢。而屈所當為。一以道輔佐天子行德教。使黎民醇厚如三代時。斯不負建官圖治之意。苟為不然。舍其大而務其細。或事小忠末節以市名。或為詭行憸言以規榮利。于民之治否。國之安危無預焉則是官之名雖更而實之可厭苦者自若也奚可哉臣幸執筆從太史後。夫紀政教。明職守。以示後世。史氏職也。故書其事以為居位者規。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九